live a dog's life

【敬必】颜色

*我不知道我在写什么东西  就当我是在营业吧


*剧党,没有看过原著


*依旧  人物ooc预警  文笔渣预警 

既不是意识流也不是正常的文章预警


*cp向  敬必  有太子必的成分  有发小三人组


—以下正文—


  ※

  

  李必忘了自己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分辨不出来颜色了。

  

  ※

  

  他只记得是还小的时候,当时他是太子的伴读,旁边还有一个稚气未脱的姚汝能,三人总是听着那长胡子的讲师摇头晃脑地“之乎者也”,姚汝能总是忍不住先睡过去,李玙见了,只能无奈地摇头,李必则会悄悄把他戳醒。

  

  当然他们三人也会有不少自由闲散的时光,例如阳光温暖的午后,他和李玙面对面坐在廊下,看着姚汝能用长棍子打下树上熟的刚好的果子,偶尔姚汝能被果子砸到头,会吃痛地叫一声,他就止不住勾着嘴角要笑,姚汝能便转过头来瞪他——他可不敢在太子面前骂李必,然后李必把笑容收下去,抬眸去看李玙,虽然他面色严肃地轻斥两人不安分,但是李必分明看到他眼中的笑,和温温柔柔的一汪春水 。

  

  或者是在某个落雪的清晨,他们推开姚汝能的房门去叫他起床,屋外的寒气扑进屋里,袅袅地飘成白雾,姚汝能大叫着“冷”缩进被子里,李必叹口气关上门,李玙则亲自去揪他洗漱更衣。李必拢着袖子看迷迷糊糊的姚汝能掬的一捧水漏了一半,听着李玙被他逗笑发出来轻轻的气音,也没由来地想笑。

  

  李必记得很清楚,当时的叶子是翠绿的,镶着一层薄薄的金边;果子的红刚刚好,表层在阳光下浮动着光斑;雪是洁白的,随着清晨的阳光有一点点融化而发出星星点点的碎光。

  

   ※

  

  然后有一天早晨,李必醒来,发现自己分辨不出颜色了。

  

  ※

  

  虽说是分辨不出颜色了,但是也没有坊间传说的那么严重。

  

  对于他来说,就是颜色的界限变得模糊了,深红和暗红,藏蓝与墨蓝,分不清楚了。

  

  雪白的、反射着跃动的碎光的雪,就真的只是苍白一片;飘着袅袅香烟的、泛着醇厚的光泽的香炉,变得漆黑。

  

  他躺在榻上,只消半刻就接受了这个现实,然后起身更衣,去找太子和姚汝能。

  

  所幸他的病症没有那么严重,比如他可以看出姚汝能今日穿了一件蓝色的长衫,李玙则是一件红色的。

  

  所以他没准备给任何人说。

  

  ※

  

  但是不给任何人说,不代表别人不会发现。

  

  不过他没想到竟然是姚汝能先发现了这件事情。

  

  那日李玙不在,姚汝能想要挑战一下前一阵子得到的一匹烈马,一边摩拳擦掌一边让李必给自己递一下藏蓝色的那条发带。

  

  这让不远处在亭子下遮阳的李必犯了难,他看着桌上整整齐齐摆的一模一样的两条发带,不知道哪根才是藏蓝色。

  

  毕竟他看起来两个都是差不多的颜色,是一种混混沌沌的蓝。

  

  姚汝能见他迟迟不动作,只觉得奇怪,转头看到李必正对着两条发带发呆,走了过去。

  

  “怎么了?”姚汝能问到。

  

  李必摇头,但是也暂时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没办法给他拿发带,于是抿着唇不说话。

  

  姚汝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发带,按在桌沿本来都准备自己去拿发带的手生生停住,然后他问:“李必,这两根发带,哪根是藏蓝色的?”

  

  李必抬头看他,觉得自己最近病情加重了,看着姚汝能宛若看着一个纸上的人一样,肤色苍白,发丝乌黑,身上唯有的一点颜色是身上的衣服,一种混混沌沌的绿色。

  

  姚汝能见他不回答,叹了一口气,拿起藏蓝色的发带——在李必的右前方,一边重新束发,一边问到:“你最近怎么了?”

  

  李必是不想麻烦别人的,但是他还是说了。

  

  ——他觉得姚汝能不是别人,是朋友。

  

  ※

  

  姚汝能知道这件事情后,守信地没有再同另一个人讲过,这成了两个人的秘密。

  

  也因此,姚汝能在可能会让李必困扰的方面多多少少地帮他一点,有些拙劣地瞒过太子的耳目。

  

  比如在面对需要从两个颜色差不多的东西中拿出一个的时候,姚汝能不会再说“拿浅绿色的那个”,而是改成“拿你左手边的那个”。

  

  而太子渐渐忙于政事,也许一开始对李必的身体状况有担忧,但是后来疲于朝廷间的勾心斗角,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再后来,李必的贴身侍女檀棋也知道了,当时李必已经准备进山修道,檀棋心里默默嘱咐自己要多关照公子,便也没有多言了。

  

  ※

  

  这一走便是十年。

  

  ※

  

  再次见到姚汝能和李玙,李必感到了一阵惶恐。

  

  不知是不是在山上待久了,那些花花草草的颜色变化他已经习惯了,所以他没有注意到

  

  ——他的病情似乎更严重了。

  

  按理说姚汝能本应着一身鲜红色的官服,他看起来却是一件褐色的;连李玙身上那华贵的衣服,也看起来不过是一件粗布衣裳——在颜色上。

  

  李玙的脸色看起来不好——李必自然看不出什么面色蜡黄,眼底泛青等等,但是他从李玙透着锐气的双眸,动不动皱起的双眉,看得出来他近日定是政事不顺。

  

  李玙见他来了,眉目间的锐气都融化下去不少,柔柔地变成一汪水,冲他点头。

  

  但是李必发现,他看不到这汪水的底。

  

  他抛掉隐隐的担忧,给李玙行礼,接下了靖安司的司丞一职。

  

  ※

  

  李必正式在靖安司上任的那一天,姚汝能大清早来见他。

  

  两人也是许久未见,但是相顾只是无言。直到檀棋给两人端来茶水点心,调侃姚汝能一句“终于也知道早起咯”,姚汝能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小声嘀咕“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李必端茶的手顿了一下,只是刹那,复又将茶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茶有些烫,烫的舌尖和嘴唇发麻,李必仿佛浑然不觉,又轻轻喝了一口。微烫的茶水顺着喉咙流下,烫的心脏都紧缩了一下。

  

  “是好些年过去了。”李必转头看院里的一棵果树,自言自语。

  

  时间久到他们现在都不敢让李玙叫姚汝能起床,李必不会在姚汝能被果子砸到的时候偷笑,姚汝能也不会有什么挑战烈马的想法了。

  

  他们三人之间,好像只剩一些君君臣臣的礼节了。

  

  ※

  

  狼卫的事情迫在眉睫,李必接受了徐宾的意见,从死牢里捞出来了张小敬。

  

  他在屋里听完张小敬的推理,觉得这人倒是还有些可用之处,便推门出来,淡淡地同他介绍自己。

  

  然后他垂眸看了一眼张小敬,张小敬也正好抬眼看了他一下,四目相视间,李必觉得自己被钉在了地上。

  

  他看到张小敬披着很脏的棕褐色的袍子,可能是因为冷或者手脚都铐着链子,他蜷缩在袍子里,歪着头看自己,胡子拉碴,头发因为没有剪而过长,或是荡在脸边或是贴在一起,每一根发丝都在滴水,水滴又折射着光,衬得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看到张小敬如墨一般的双眸,他左眼下颜色比较淡的疤痕,身上冒着的热气…

  

  他能够在张小敬身上分清颜色。

  

  ※

  

  张小敬去追狼卫了,李必坐镇靖安司,为他指路。

  

  追了一阵儿,张小敬回来,端着一盆水盆羊肉大口大口地吃,还捏着两个柿子,说是坊间有名的小食,问他要不要来一个。

  

  李必自然是不吃的,他给张小敬解释他在辟谷,他修道,他不沾荤腥…解释了一堆,张小敬嗤了一声,道:“你这不可,那不可,连吃都不能随心所欲吃,可活个什么劲?”

  

  李必捏着浮尘,斟了一杯茶,淡淡地道:“为了太子,为了长安。”

  

  张小敬咬下一口肉,啧啧摇头:“不是吧,你活给别人啊?”

  

  李必不管他,抿着茶,问他:“那张都尉你呢?”

  

  “为了再吃一口这水盆羊肉。”张小敬说着,还挥了挥手中的小刀。小刀上沾了羊油,在阳光下发着光。

  

  李必也没期待张小敬的答案能多正经,不过现下也被张小敬嘴里塞满了吃食还动手割羊肉的样子逗到了,勾着唇笑了一下。

  

  “…果然还是笑着好看。”然后他听到张小敬没头没脑来了一句,知道说的是自己,面上说着“轻浮”,耳尖却已经炽热。

  

  又吃吃喝喝聊了一阵儿,张小敬便走了,毕竟今日长安的安危还要靠他。

  

  李必送了他到门口,又折回来叫人收拾那个矮几,目光落在桌上残余的吃食上。

  

  他看到银色的盆子里还冒着热气的水盆羊肉,还有桌角一颗包了糖霜的、鲜红的火晶柿子。

  

  ※

  

  姚汝能回来了,虽然还是一副吊儿郎当、贪生怕死的样子,但是李必看到了他身上鲜红的官服上一些因为快马奔走留下的尘土印迹。

  

  檀棋回来了,他看到她化得精致的妆容,还有一身漂亮的柔橘色的长裙。

  

  他看到徐宾身上深蓝色的长袍,看到崔器身上墨蓝色的头巾,他看到程参有些旧了脏了的白色长衫。

  

  他甚至看到麻格尔的、曹破延的色彩斑斓而晦暗的衣服,看到龙波棕色的围巾,看到鱼肠蓝色的战衣。

  

  李必在最最紧张的关头,给自己喘了口气的时间,分神想了一下张小敬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能够让周围的人都染上颜色。

  

  是不是和张小敬待过的人都能有颜色?

  

  他还真想找一面铜镜看看自己,看看能否分辨出来自己身上青色的道袍和里面白色的衬衣。

  

  然后他又重新集中精神,面对龙波。

  

  ※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聪明如李司丞也没有办法捋清这一天靖安司立的功多还是得罪的人多。

  

  他还没有想透,就因为力竭而昏睡了过去。

  

  刚好被身边的张小敬揽进了怀里,檀棋忙着叫大夫连“登徒子”都没有说,只有姚汝能眼神不对地在两人之间扫了扫,还被张小敬阴恻恻的目光逼回去了。

  

  李必安安静静地躺在塌上,脸上还有一道因为挣扎而留下的血痕。

  

  不知过了多久,李必醒了过来,转头就看到坐在自己塌边打瞌睡的张小敬,忍不住笑了笑,轻轻用指尖推了推他的肩膀。

  

  “怎么不去塌上睡?”他问。

  

  “醒了?”张小敬的声音有些哑,转过头看他,李必一瞬间从他眼中看到了光,还有很久之前在李玙眼中看到的温温柔柔的一汪水。

  

  “怎么不去塌上睡?”李必又问了一遍,慢慢坐起身。张小敬立马转过身扶着他坐好,像是多委屈一样撇了撇嘴:”你当这靖安司有人给我准备个塌让我休息吗?我只能缩在司丞的塌下,勉强歇一会儿了。”

  

  这话若是放在一天前,李必定会皱着眉问他是谁不给他准备休息的地方了,但是此时的李必已经摸透了张小敬的脾性,只是笑了一下:“那真是委屈张都尉了。”

  

  “嗨,不委屈,都是我乐意的…”张小敬摸了摸头,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周围一瞬间安静。李必低着头,抿了一下嘴唇,感到淡淡的铁锈味,像是血,他倒是没有在意这个——这一天下来他身上多多少少带了伤,可能是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咬破了嘴唇吧。

  

  尴尬的空气几乎要凝固在两人之间,张小敬突然开口:“小狐狸,想不想看灯?”

  

  ※

  

  李必十分确定,哪怕是敢让李玙去叫姚汝能起床的年纪,他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坐在一个人的臂弯里,鸟瞰长安。

  

  张小敬一只手抱着他,稳稳地站在望楼的屋顶上,另一只手给他指:这个坊有个书生废寝忘食读书,至今没有考中进士;这个坊有个练舞的姑娘,练破了好几双鞋;这个坊的水盆羊肉最好吃…

  

  李必静静地听,偶尔应和一下,看着这些坊在张小敬一指一点间染上颜色。

  

  花灯色彩斑斓,倾斜的屋顶有飞起的屋檐,街上还有络绎不绝的人,漂亮的女子身上的舞裙像花儿一样绽放。远处是墨蓝色的天空,星子只敢散在天角。偶尔有烟花,绚烂地炸开,然后迅速消散。

  

  张小敬不知什么时候不说话了,李必这才觉得两人的动作过于亲昵,挣扎了两下让他放自己下来。

  

  张小敬没有听,将他抱的更紧了些,同他讲话。

  

  “小狐狸,我跟你说个事呗。”

  

  “说出来你不要惊讶,或觉得我脑子不行。”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就多了好多没有颜色的人。”

  

  李必停止了动作,僵硬地转头看着张小敬的侧脸。

  

  ※

  

  那张脸笼罩在夜色里,又有一部分被灯光照亮,像是一副晦暗的面具。

  

  “觉得不可思议是正常的吧!不过后来我发现,只要我抱着一颗赤诚的心去对待他们,他们就会或多或少染上颜色。”

  

  李必的呼吸滞了一下,难道自己是心不够诚所以周围的东西都是颜色渐渐晦暗吗?

  

  “不过也有些特例,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有些人他本身没有颜色,所以无论怎么赤诚的对待别人,他周围的人都是没有颜色的。”

  

  自己…没有颜色…

  

  李必苦笑了一下,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道袍。

  

  “…不用看了,你现在有。”张小敬注意到他的动作,笑着颠了他一下。

  

  李必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可以看出来,他穿了一件青绿色的道袍,袖口和领口还有细细密密的刺绣。

  

  “不过我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你没有颜色。”

  

  张小敬接着说,抬头寻着李必的眼睛。

  

  李必躲开他炽热的目光,垂眸看灯火通明的长安城,轻声说:“我…以前也分不清颜色…今天你来了,我才…”

  

  “是这样。”张小敬点了点头,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我活了这么长时间,见过不少人,有些人和我处一阵子就有颜色了,有些人却怎么样都是黑白两色。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必低下头看着张小敬,摇头。

  

  “因为有些人已经失去本心了,或者不再相信别人了。”张小敬缓缓地把李必放下来,一只手还搂着他的腰拉近两人的距离,“失去本心的人,身上的颜色只会越来越淡;他不再信任你,你看到的他身上的颜色也会越来越淡。”

  

  李必感到张小敬扑在脸上的吐息,没由来地想起李玙。

  

  李玙身上的颜色,随着两人今天见面的次数地增加,只是越来越淡,所以是…

  

  “啧,你在想些什么?”张小敬看得出他在分神,有些恼,捏住了他的下巴。

  

  “…你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李必被他捏的有些疼,但是也没有挣扎,而是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小狐狸…我想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张小敬俯下身子,李必破天荒地没有逃开,也许是第一次看到色彩斑斓的长安被醉了神,竟然晕乎乎地就让他吻了上来,“你没有忘了本心。你今天救了长安。无论接下来还有什么事,你还有我。”

  

  ※

  

  后来的事情倒是没怎么出乎李必的预料。

  

  张小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发派去了陇右接着当兵,没有召令不得进入长安。

  

  靖安司被封,靖安司司丞自然也不复存在。李必现在挂了一个官职——李玙硬要他挂的,在宫里当官。

  

  ——当官是好听话,其实就是软禁。

  

  李必没说什么,倒是檀棋气不过,左思右想也不能骂当今皇上,索性开口闭口说张小敬的不是。

  

  李必无奈地笑笑,也没有阻止檀棋,毕竟他也只能通过这一条渠道听到张小敬的名字了。

  

  张小敬每月都锲而不舍地给他寄信,但是真正落到手里的只有一封——是张小敬初到陇右报平安的那封,剩下的想也是被太子收起来了。

  

  李必抿了一口茶,看着在树下插着腰想打果子的姚汝能,和在一边嘲讽“你行不行”的檀棋,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恍惚间回到了很久之前的那个午后,也是这样的阳光,也是同样果实累累的果树,叶子翠绿镶着金边,果实红润浮着光斑,姚汝能稚气未脱,手里别别扭扭地抓着杆子乱挥。

  

  不过当时李玙就坐在自己面前,用盛了一汪春水的眼睛看着自己。

  

  现在他手里攥着张小敬的那封平安信,用手指摩挲着结尾那句“张小敬”。

  

  清风徐来,一颗熟透了的果子掉了下来,滚到了李必旁边。


—瞎叨叨—


各位是不是也没有看懂我在写写什么呢?


对不起我马上解释…


这是很久之前的一个脑洞,一开始想叫“亮色”的,就是说李必这个人啊,突然有一天眼前的颜色都晦暗了,就像老照片一样。只有那些相信他的人,和那些没有忘记赤子之心的人,身上才有颜色。而张小敬和他的病症一样。

不过性格使然,两个人面对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不一样,张小敬是主动去迎击,李必可以说是接受了。

因为张小敬去解决病症了,所以李必能看到张小敬身上的颜色,相反的,张小敬看不到李必身上的颜色。张小敬通过自己的行动,也让李必身上带了颜色,随着李必身上的颜色越分明,李必能分清地颜色也就越多,他一直抱着赤诚的心对待的那些人身上的颜色也就越明显。

这个大概就是这个故事想要写的东西(笑哭)

是很普通的梗…希望不要嫌弃。

然后关于张小敬喜欢上李必的时间,大概是在中间回来吃水盆羊肉的时候就有感觉了,这是私设。

最后,谢谢看到这里的各位。(。••。)⸝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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